林川忙往外跑。 钟哥儿见到来人,也皱了皱眉头:“这咋回事?” 林川出来,帮马武把赵静和马强从牛车上抬了下来。 对的,是抬,而不是搀扶。 马强和赵静俩人都受了伤。 马强的伤更重一些,双腿脚脖子肿的老高,他的脸上还是胳膊上,都是血。 赵静则是抱着胳膊,手上也有血,身上也有伤。 林川出来把马强背到药铺里面,马武和钟哥儿扶着赵静进了药铺。 马强的伤看起来重,林川先给他治。 钟哥儿问马武:“这咋回事?” 马武脸色铁青,他冷着脸,眼睛里面冒着怒火:“没咋!” 他沉着一张脸,林川给钟哥儿使了一个眼色,钟哥儿没再开口问。 林川看着马强的伤,像是被人用棍子打的。 打他的人也忒坏了,这力道,像是要他的双脚废了! “脚骨骨裂了。”林川皱着眉头说。 赵静的神情看起来有些呆滞,一听到林川说脚骨骨裂了,心沉到了谷底。 马武急忙说:“林川哥,您好好给我爹治,再难治,我们也要治!” “不是,你们误会了,骨裂并不是腿毁了,能治。”林川赶紧道。 林川看他们一家三口的神情不对。 “月哥儿!”林川喊人。 月哥儿听到林川喊他,忙从屋里面出来:“咋了,大哥。” 林川起身,钟哥儿走过去接替他。 林川出来到药铺外面,示意月哥儿也跟着他出来。 林川低声跟月哥儿说:“你去把赵砚叫来,赵砚不在家,就去猪场喊赵岐,就说他姑姑姑父出事了。” 月哥儿听到林川这么说,点了点头,忙跑去喊人了。 跟月哥儿交代完,林川又进去药铺。 他过来后,钟哥儿退开,去拿了消肿的药粉和纱布,帮他们处理脸上的伤。 赵静坐在凳子上,抱着一只胳膊,眼底无光,默默的流着泪。 “姑姑,您别哭,敷上药粉就不疼了。”钟哥儿说。 他瞧着他们三个人也觉得心里面难受。 他一说,赵静大哭了出来,咬牙道:“太欺负人了!” “真是太欺负人了!” 这两声,赵静吼的歇斯底里。 马强听到赵静发泄,也是咬着牙关,浑身颤抖。 “林川哥,您先治着我爹娘,有事您去赵家找他我大哥。”马武噌的起身。 他的眼睛里面都充斥着红血丝,感觉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。 他说完,转身从药铺里面走了。 林川看他情绪不对,跑出去拦他:“你去哪?你爹娘现在的样子,你得看着他们治。” 马武大力推开林川。 “林川哥,我知道,可是……有些人实在是欺人太甚!我要是回不来……”马武没把话说完,垂头走了。 林川是拦也没拦住。 月哥儿跑到了赵家,没在家里面找到赵砚,就又跑去了猪场。 赵岐在猪场,月哥儿过来了,忙跟他说:“赵岐哥,出事了,赵静姑姑和姑父被人打了!” “啊?咋被人打了?”孙海吓的站起来。 赵岐大步往药铺去。 月哥儿和孙海在后面跟着。 赵赫在家里面带娃娃呢,邻居家嫂子跑来告诉他:“赫小子,你姑姑姑父受伤了!” “咋伤了?重不重?”赵赫忙问。 他又喊周悦:“悦哥儿!” 周悦从屋里面跑出来,赵赫把琮小子抱给他:“我去一趟药铺,姑姑姑父被人打了!” 周悦一听,接过琮小子:“啊?那你快去吧!” 赵砚在池塘这边摘莲子,路过的人看到赵砚了也跟他说了。 赵砚也忙往药铺跑。 江若推着娃娃车,在他身后跑着追着,也是急得不行。 赵岐赶来药铺最早,进来看到赵静和马强的惨状,目光一冷,问:“谁干的?” 赵静只是默默的哭。 赵砚往药铺的方向跑,他的方向刚好是进村的方向,于是和马武碰了个正着。 “马武,咋着了?”赵砚问。 马武停下牛车,气愤的跟赵砚说:“大哥,他们太欺人太甚了!” 马武也是板板正正的硬汉子,什么时候掉过这么多泪? 自己亲姑姑一家被人欺负,赵砚也是一肚子的火! “谁欺负人?” 马武擦了擦泪,跟赵砚说:“大哥,我爹娘在林川哥的药铺里,你先帮我照看着他们二老,我去把该讨的给讨回来,要是回不来,我爹娘就交给你了。” 赵砚听着马武这么一说,就觉得事情不对劲儿。 他先一步跳到牛车上,把马武手里面牵着的牛绳给夺了,把他从牛车上拽了下来:“什么回不来?天塌了吗?先去药铺,你现在不太清醒!” 赵砚几乎是硬拽着,把马武拽到了药铺,怕他冲动。 药铺里,赵赫赵岐都在。 赵砚过来后,周悦抱着琮小子也来了。 江若和孙海都来了。 大家才知道是什么情况。 原来,两个月前,赵静给马武说了一门亲事。 只是女方那边有个哥哥,也急着说亲,可跟他说亲的人嫌他家里穷,要他家盖新屋。 那家人没有银子,就问马武要银子盖新屋,否则不让闺女跟他。 马武挺钟意这家人里面的姑娘的,就跟赵静和马武商量了商量。 这姑娘也是个通晓情理的,也知道她家里面张口问马家要几十两银子盖屋子多,就跟马武说,这银子当她们家借他的,等她哥哥把屋子盖起来,以后攒银子了就还他。 马武又实在是钟意这个姑娘,就答应借了。 马家攒下的银子也都是辛苦钱,赵静再怎么不愿意,可为了给儿子娶媳妇,只能咬牙点头。 她想着借了这三十多两银子,家里面就要没银子了。 总不能让马武成婚时潦草办吧? 这么一想,她就跟着村里面的一个跟她同样年纪大的人,去了镇上,一个员外家里面,帮忙做工。 赵静在那户人家干了一个多月,都好好的。 可是,大半月前,那个员外家里面换了一个新管事,这个新管事三十多岁,年纪不大,长得也算是容貌靓丽。 她一来,就各种找帮工的事儿。 说这个碗没洗干净,说那个扫的地没扫好。